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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斯兰文明与中东现代化的关系
方金英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北京)
摘要:伊斯兰文明与中东现代化关系问题,是当下中东穆斯林的根本之问和时代之问。在余年中东史上,伊斯兰信仰与现代化的关系贯穿始终,大体能划分出三个历史阶段——兴盛时期,7世纪初至18世纪初;衰落岁月,18世纪至年;谋发展时期,年至今。在三个历史阶段,伊斯兰信仰对中东的进步或衰落始终影响巨大。中东积弱之源就在于不能实现伊斯兰信仰与现代化的有机结合。中东穆斯林能实现现代化吗?这取决于其能否海纳百川,兼容并蓄,立足于社会进步的创新。
关键词:伊斯兰文明;中东穆斯林世界;现代化
伊斯兰文明是一个以宗教为核心属性的全球文明。伊斯兰教发端于阿拉伯半岛,在此后的余年伊斯兰发展史上,中东始终是伊斯兰教核心区。
宗教性与现代性的关系不是今天所独有的现象,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最先进的文化和思想,也就是那个时代的现代化。纵观余年中东史,伊斯兰信仰与现代化的关系贯穿始终,大体能划分出三个历史阶段。在三个不同阶段,宗教性与现代性的关系及其给中东地区带来的后果都不尽相同,但不变的是伊斯兰信仰对其进步或衰落始终影响巨大。
一、中世纪——中东伊斯兰世界的兴盛时期
7世纪初至18世纪初,中东穆斯林两度建立起地跨三大洲的统一国家。阿拉伯—伊斯兰文明辉煌时代分两次兴盛期。
第一次兴盛期。期间,年穆罕默德在希拉山洞受到天启传教,四大哈里发时代不断扩张,统一阿拉伯半岛,建立强大的阿拉伯国家;伍麦叶王朝时,扩张到北非、西亚、南欧,至8世纪上半叶,形成史无前例的横跨欧亚非三大洲的阿拉伯帝国。10世纪阿巴斯王朝巩固自四大哈里发以来的扩张成果,建立阿拉伯—伊斯兰帝国,并将封建统治推广到更大区域。这五百多年时间里,伊斯兰教发展为多民族信仰的世界性宗教,伊斯兰文明取得灿烂成就,而此时欧洲正处于黑暗时代。
第二次兴盛期。15—17世纪,奥斯曼帝国进入鼎盛期,再现地跨欧亚非三大洲帝国荣景。14—16世纪,波斯萨法维王朝、印度莫卧儿王朝接踵崛起,使印度洋成为名副其实的“伊斯兰之海”。这一时期,在欧亚大陆的力量对比中,穆斯林是一支决定性力量。
(一)时代主旋律特征:宗教性与现代性有机结合——伊斯兰信仰与各大文明相融合
一方面,先在阿拉伯—伊斯兰帝国,后在奥斯曼帝国境内,伊斯兰教作为官方意识形态一直居于统治地位,《古兰经》和“圣训”被遵奉为神圣经典及社会生活准则。另一方面,为了更有效地政治统治和向民众提供精神食粮,统治者海纳百川,包容性强。
第一次兴盛期是伊斯兰文明“五百年黄金时代”,它是伊斯兰史上真正兼收并蓄、吸收其他文明而创造出灿烂文明的时代。始于伍麦叶王朝、完成于阿巴斯王朝历时年的“阿拉伯百年翻译运动”,使阿拉伯—伊斯兰帝国境内各族人民在发扬光大本民族传统文化基础上,吸收消化古代希腊哲学思想和科学成就以及波斯、印度文化,创造出独具特色的伊斯兰文明,引领中世纪世界向前进步。第二次兴盛期是融合了古希腊哲学思想中的新柏拉图主义和印度瑜伽派修行理论的伊斯兰神秘主义苏菲教团的和平宣教,使伊斯兰教得到更大范围的传播。
中世纪穆斯林为什么能够海纳百川?其一,伊斯兰教崇尚知识,尊重知识分子,有利于吸收借鉴异文化。时值伊斯兰教宽容尚学,把追求人类文明发展的世俗精神与一神教信仰联系起来。“知识是伊斯兰教的生命,知识是信仰的柱石”,这句哲言是先知穆罕默德对穆斯林永恒的嘱咐。伊斯兰教鼓励穆斯林远行求学,积极吸收各地先进文明,伊斯兰格言:“知识虽远在中国,亦当求之。”其二,阿拉伯人在人类史上惯常扮演“中间人”角色。自古以来,由于地理上相距遥远,东西方文明相互隔绝,交流甚少。阿拉伯—伊斯兰帝国建立后,兼并了东西方的许多国家,在吸取东西方精神财富的同时,也在东西方之间建立了持久、稳固的直接联系渠道,成为东西方之间一个可靠的“中间人”,保存和发展了众多人类文化宝库中曾经辉煌的珍宝。其三,地跨三大洲的阿拉伯—伊斯兰帝国建立后,穆斯林成为坐拥世界话语权的群体,自信心强。穆斯林作为征服者和统治者,通过涌现出来的一大批伊斯兰哲学家智慧地理解、吸收、学习已征服土地上比阿拉伯文化更先进文明的优秀成果——有着科学与哲学特点的希腊文化,有着古老政治制度和文学传统的波斯文化,以及有着精彩的神学和数学思想的印度文化。其四,出现富裕的城市居民。阿拉伯—伊斯兰帝国控制着东西交通要道的地理优势,便利的交通与兴盛的贸易,促使主要由贸易商、金融家、手工艺人以及专业人士组成的富裕城市住民的出现,他们成为伊斯兰文化发达的主力。
(二)缔造了伊斯兰“五百年文化黄金时代”
阿拉伯—伊斯兰文明的鼎盛期出现在堪称中世纪最先进、最现代化的国家阿巴斯王朝(—年),那是一个穆斯林傲视世界的辉煌时代。其首都巴格达既是一座繁荣的国际都市,更是一处世界文化交融的学术中心,波斯、印度、希腊、罗马、犹太教、基督教、摩尼教、琐罗亚斯德教①、萨比教②等文化和宗教思想在这里交汇,如同百川汇海和文化大熔炉。特别是在阿巴斯王朝中期(约—年),在数代哈里发的大力资助和倡导下,大规模、有组织的译介活动以巴格达为中心,形成巴格达学派,取代早期的亚历山大学派,并产生西班牙科尔多瓦、埃及开罗两大文化中心,共同构成伊斯兰“五百年文化黄金时代”。在这段时期,穆斯林世界的艺术家、工程师、学者、诗人、哲学家、地理学家及商人辈出,促进了艺术、农业、经济、工业、法律、文学、航海、哲学、科学、社会学、科技各方面的发展,并对这些方面实施改革创新。作家霍华德?特纳写道:“穆斯林艺术家、科学家、杰出人物及工人合力创造了一种独一无二的文化,直接及间接地影响到各个大陆上的社会。”③
二、近现代——中东伊斯兰世界的衰落岁月
18世纪后,西欧因文艺复兴和工业革命而日益崛起。18世纪末,处于东西方之间的中东伊斯兰国家,首当其冲地成为西欧列强侵略目标,并逐渐沦为殖民地,中东伊斯兰世界在世界格局中从主导地位一步一步地走向边缘化。从18世纪到年,中东伊斯兰世界的衰落岁月可划分为两个时期。
(一)全盘否定西方时期(18世纪)
8—12世纪,中东伊斯兰世界远超西方,但到16世纪,这种差距已在消失。18世纪,三大伊斯兰帝国——奥斯曼帝国、波斯萨法维王朝、印度莫卧儿王朝同步开始衰落。
中东伊斯兰世界知识的发展与创新停止了。在伊斯兰古代文明的千余年里,中东一直是创造力的中心。但到了18世纪后,除了宗教领域,中东不再是创造发明的重要发源地。阿巴斯王朝后期的哈里发们支持保守的神学家,这些神学家将所有科学的、哲学的推断都当作异端学说和无神论来加以排斥。随着十字军、柏柏尔人、贝都因人、塞尔柱人、蒙古人的一系列入侵,人们面临着巨大的灾难,为了得到救助和安慰,只得求于宗教信仰。①
1.时代主旋律特征:宗教性超越了现代性——穆斯林对西方有一种优越感
穆斯林历史学家和社会学之父伊本?赫勒敦(—年)是一位学识渊博、富于创造力的思想家,但他把哲学和科学当作无用和危险的东西来加以排斥。他说:“应该明白,哲学家所持的观点是完全错误的……自然哲学的问题对我们的宗教事务或日常生活来说,无关紧要,因此我们不必加以理会……任何研究它(逻辑学)的人,只有在完全掌握宗教法规,且研究了《古兰经》的解释和法学之后,才应从事这项工作。不懂穆斯林诸宗教学科的人,是不应致力于此项工作的,因为缺乏这一知识的人,几乎无法躲避其有害面的侵蚀。”②
这种态度部分源于宗教偏见,部分源于伊斯兰教在过去的惊人成就。伊斯兰教已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小教派成长为世界上最大的、发展最迅速的宗教。凡是有关基督教欧洲的东西,穆斯林的官吏和学者都看不起,表示出一种傲慢。这种唯我独尊的态度所带来的最有破坏性的一个后果是,在伊斯兰世界和西方之间,特别是在愈益重要的科学领域,放下了一道思想铁幕。穆斯林学者对于西方在医学、解剖学以及哥白尼、开普勒、伽利略在天文学方面所做出的划时代成就一无所知。而且穆斯林科学本身已停止发展,并对未来科学新发展几乎没什么动力。③
2.掀起第一次伊斯兰复兴运动
随着越来越多地区沦为西欧列强的殖民地,穆斯林陷入史无前例的危机并提出深刻问题:穆斯林共同体力量的衰弱,是否意味着伊斯兰本身的衰弱?18世纪中叶,穆斯林内部产生要求社会改革的运动,以阿拉伯半岛的瓦哈比运动为代表,主要任务不是回应外部威胁,而是要克服穆斯林共同体内在的社会与道德衰退。瓦哈比运动创始人瓦哈布认为,社会与道德衰退是偏离伊斯兰正道的结果,遂重新举起伊斯兰复兴大旗。但以瓦哈比运动为代表的伊斯兰复兴运动,其实质是一场复古运动,回归伊斯兰原教旨主义——《古兰经》和“圣训”,没有解决近代中东伊斯兰世界如何因应欧洲国家现代体系挑战这一核心课题。
(二)西化时期(19世纪至年伊朗伊斯兰革命)
年,拿破仑攻占奥斯曼帝国属地埃及。之后,中东伊斯兰世界大部分地区沦为西方列强的殖民地或半殖民地。从英国统治下的埃及、科威特、巴勒斯坦等,到法国、意大利和西班牙统治下的北非,中东伊斯兰世界不仅丧失了政治和经济独立,也丧失了文化教育独立性。19世纪至20世纪60年代末,中东穆斯林的时代主题是如何实现现代化,以摆脱被西方列强压迫和被殖民的命运。穆斯林宗教思想家、统治精英在民族救亡图存的道路上,试图与时俱进地开辟新方向——调和伊斯兰信仰与西方文明成为高奏的新时代主旋律。
这一时期又划分成两个阶段:
第一,“西学为用”阶段——从19世纪至年现代土耳其诞生。奥斯曼帝国走向没落,为了应对西方挑战而学习西方,统治者调和伊斯兰信仰与西方现代化,主张在保持伊斯兰信仰前提下,向欧洲派出外交官、留学生,强调学习西方先进科学技术,实现现代化。同时,信奉改良主义的穆斯林宗教思想家大力倡导伊斯兰现代主义思想,强调教育、科学和理性。
第二,“全盘西化”阶段——二战后民族立国时代至20世纪60年代末。饱受帝国主义、殖民主义侵略压迫的中东穆斯林摆脱殖民统治,建立独立国家。作为新统治者的穆斯林社会精英,都受过西方现代教育,受到现代西方政治思想和价值观的影响,普遍选择西化发展模式,调和伊斯兰信仰与西方治国理念——民族主义、世俗主义和社会主义等思想。政治上,以西方政治体制为模式;经济上,或采用社会主义模式或维持殖民时期经济模式不变;法制建设上,奉行政教分离原则,抑制伊斯兰教的传统法律地位;社会生活上,上层社会盛行西方价值和生活观念,世俗化明显。
这两个阶段时代主旋律特征:西方语境下的现代化至高无上,现代化等同于西方化;没有实现伊斯兰信仰与现代化的真正调和。
这两个阶段是穆斯林发展史上第一次现代化努力,它的指导思想认为,穆斯林必须废除本土文化,从根本上重建生活和社会——完全西方化。但这一努力没有解决伊斯兰世界面对的时代主题——现代化问题,没有使穆斯林真正走上繁荣富强之路。此外,这次现代化的行为主体是信奉改良主义的宗教思想家和统治精英,没有穆斯林大众参与,强调在社会上层搞,不接地气,穆斯林大众总以抵抗来回应。
20世纪70年代之前,为拯救穆斯林世界于危难,在世界范围民族主义高涨的背景下,穆斯林践行民族主义道路,中东地区承继历史的宗教与民族“二合一”忠诚,让位于民族主义和伊斯兰教渐行渐远的复杂关系。经过几十年全盘西化实践,并未出现阿拉伯民族主义者所许诺和人们所期望的经济发展、文化繁荣、国强民富的局面。年阿以战争中阿拉伯国家大败、年10月第四次中东战争①没有取回在“六日战争”中失去的土地等事件接踵而至,导致民众对阿拉伯民族主义幻想破灭。一些伊斯兰学者和穆斯林知识分子认为,这种局面是实行西化的结果。要想摆脱困境,出路只有一条,那就是回到伊斯兰教中去。②
三、当代——中东伊斯兰世界谋发展时期
从年至今,中东穆斯林国家掀起两次谋求发展的改革运动。先是伊斯兰改革运动,即伊斯兰复兴运动,之后是当前沙特等国正在推进的现代化改革。
(一)伊斯兰复兴运动时期
从20世纪70年代末起,伊斯兰教开始从被民族主义和世俗主义边缘化、被压制的状况走向复兴,穆斯林回到伊斯兰复兴的老路上来。
伊朗宗教领袖霍梅尼喊出了“既不要西方(美国),也不要东方(苏联),只要伊斯兰”的口号;埃及穆斯林兄弟会喊出了“伊斯兰是一切的解决办法”的口号。他们都主张通过伊斯兰道路来改善中东地区的落后面貌。年,伊朗伊斯兰革命后,在阿拉伯世界和伊朗等地相继出现数以百计的公开或秘密的伊斯兰政党、派别和组织,一些被取缔的伊斯兰政党、组织,包括穆斯林兄弟会相继恢复活动,这些非官方的宗教组织成为伊斯兰复兴运动的鼓吹者、领导者和组织者。③另外,70年代的石油繁荣大大地增加了许多阿拉伯国家的财富和权力,沙特、利比亚等一些阿拉伯国家利用石油财富在非阿拉伯国家中支持穆斯林坚持伊斯兰教的地位和重要性,也刺激和推动了伊斯兰复兴运动。
1.时代主旋律特征:宗教性至高无上——回归《古兰经》、“圣训”,持强烈的反西方立场
这些伊斯兰原教旨主义者坚信,是西方的殖民统治致使大多数伊斯兰国家经济文化落后,而且西方化趋势对伊斯兰教构成严重威胁,社会腐败了,所以反对世俗化、民族主义、资本主义等一切西方“舶来品”。他们主张建立一个以《古兰经》、“圣训”为基础的“名副其实的伊斯兰国家、伊斯兰制度、伊斯兰秩序”。为此,强调穆斯林个人要忠于信仰,谨守教规,以教法和宗教道德来规范自己的言行;虔诚、博学的穆斯林学者要以经训为据,创造性地解决各种社会问题,特别是经济体制、经济理论、发展模式、发展道路问题。他们认为,伊斯兰教主张现代化,但反对盲目照搬西方道路,因为现代化不等于西方化。
2.无法解决近现代穆斯林社会面临的各种问题
伊斯兰复兴运动是一种闭关锁国的复古主义,强调原教旨主义、本本主义,走回头路,没有认识到近现代伊斯兰世界的衰落在于其政治和经济制度的落后,反而归结为宗教信仰上违背了伊斯兰教原初教义和穆罕默德时代的行为准则,从而得出只要在宗教上回归到伊斯兰原初教义和穆罕默德时代的社会,就能一劳永逸地使穆斯林彻底摆脱困境。其致命弱点在于严重脱离当今社会发展的现实。①面对越来越深重的社会危机,原教旨主义实现向激进主义的过渡,而沙特与伊朗为争夺伊斯兰世界领导权的较量博弈逐步升级,造成逊尼派与什叶派教派冲突不断,推动“萨拉菲派圣战主义”在全球的蔓延。
(二)现代化改革时期
进入21世纪第二个十年,中东伊斯兰国家开启改革进程,旨在释放生产力,跟上现代化步伐。
互联网大发展逼着海湾君主国做出根本性改变。
年12月,在阿联酋,一名政府官员在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后,用头巾揍了一个司机(一名亚洲劳工)。此事被人传到社交媒体上,迅速传遍整个海湾地区。在沙特,同月,《纽约时报国际版》中东问题专家托马斯?弗里德曼的一名沙特友人给他看了What’sApp上的一段视频:在暴雨中,一个穷人家的屋顶漏雨,雨水流进了婴儿的摇篮里。穷人在屋里走来走去,嘴里不停地念叨,“我是沙特人,这就是我住的地方。住房部长在哪里?国王提供的房子在哪?我的权益在哪里?我觉得在自己的家和流落街头没有两样。”托马斯?弗里德曼在海湾地区同年轻沙特人和阿联酋人聊天时,听到的这类故事很多,感到他们和埃及的“阿拉伯之春”同伴们一样期待改革自己的国家。只是他们看到了开罗、大马士革的悲剧,想要的是温和的演变而不是激进的革命。他们充满着改革的能量,从推动女性争取驾驶权,到有的年轻沙特人私下说他已厌倦了瓦哈比派的清规戒律而成为了一名无神论者,而他不只是一个人。
在迪拜,政府制定战略,46个部委每个都制订了为期3年关键履职指数(K.P.I.’s),包括要在15年里,在科学、数学、阅读等方面的考试成绩取得大幅提升,以方便民众创业。统治者谢赫穆罕默德?本?拉希德将个履职指数下载到iPad上,每周跟踪。48岁的玛丽安?哈马迪是落实履职指数的负责人,每个月都要对各部委进行履职排名。玛丽安?哈马迪说:“谢赫要求每个部委在消费者满意度和服务方面要有如同私营企业一样的好表现。”公众每年都会看到一份关于各部委履职的报告。②
年轻人推动保守社会走向变革。以沙特、伊朗为例。绝大多数人口都是30岁以下的年轻人,他们越来越厌倦被老旧、令人窒息的宗教人士规制的生活,更强调民族性,强调自我。伊朗是一个有着庞大受教育人口和丰富文化遗产的国度,有能力在科学、医药、计算机、艺术等领域实现突破的国家,但伊朗政府没有聚焦提升年轻人的能力水平,而是将数以亿计美元投进伊斯兰革命卫队的腰包及其在叙利亚、黎巴嫩、伊拉克、也门的军事冒险行动,以及各伊斯兰研究机构的手中。年底,伊朗全境同时爆发示威游行,年轻示威者高喊“真主党去死吧”(伊朗的黎巴嫩什叶派盟友)、“独裁者去死吧”(伊朗最高精神领袖哈梅内伊)、“放开叙利亚,想想我们”等口号。在沙特,年走在沙特街头,人们会听到年轻人说,“我希望眼前看不到宗教人士,我希望我的生活不受到干涉,并且能实现自己的全部潜能。我希望去听音乐会,开着自己的车,开始创业,和异性一起交往、看电影。我还希望欢庆沙特的文化节、美食节和艺术节,而不仅仅只有伊斯兰教”③。
穆斯林妇女科技创业人群崛起。过去15年,随着各国经济发展的需要,新技术的涌现,社会习俗的改变,接受高等教育的穆斯林妇女走出家门,逐渐实现就业和走向新生。这产生两大深远的社会影响:一是释放妇女劳动力的无穷潜力,给中东地区注入实现社会进步和现代化的新驱动力。譬如,开罗的女工程师萨米拉?内格姆因每天上班往返需花去3小时以上时间,干脆辞掉工作,设计了一款相互共享自己汽车的软件“Raye7”,方便妇女们安全、廉价地出行,同时减少交通拥堵现象。在进入劳动力市场的新人中,像萨米拉?内格姆这样的妇女——新一代受过高等理科教育的女性,充满了能动性,懂技术,既同世界保持联系,又致力于在当地创业。二是从穆斯林社会内部去革除妨碍进步的陈规陋习。年轻穆斯林女企业家群体兴起,她们经常能叩门进入一个对她们来讲有着比较优势的市场,从而获得新的可供自己支配的收入。艾米拉?阿兹朱兹在开罗创办了“Fusta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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